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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 劝学

《释教【三字经】讲话》 by 释南亭

2016-8-16 22:42

  “学”之为言,效也,这是朱夫子文公的解释。因为,人非生而知之者,我们对于一生有关于生活的知识、技能、做人、处世的方法,尤其是宇宙间事事物物的真理,哪一项都不是不学而能的。那么,怎样的学法呢?那就是仿效前贤,他们如何求学,如何做人,我就跟他们学习。所以,儒家说:“言尧之言,行尧之行,是亦尧而已矣!”又说:“见贤思齐。”这都是仿效的意思。

  劝学的“劝”呢?勉励也。人性本善,由于外境的刺激,加上生理上的冲动,引起对声、色、货、利和名位的贪求,在取舍得失之间,是非纷扰,没有了期,这都是不学的过失。所以老一辈子的长者,对后生小子,往往不惜舌蔽唇焦,苦口婆心的劝勉。都如,儒家的《三字经》上说:“人不学,不如物。苏老泉,二十七,始发愤,读书籍。”这都是勉励我们学习的话。至于,十年树树,百年树人,这又是教学者一方面苦心的表达。《三字经》上说:

  【学佛者,首在信,信而解,解而行,由解行,至于证。】

  做学问,要有先、后、浅、深的步骤,这不管古今中外任何一门学问,都必须如此。

  那么,佛教的修学,是怎样一个步骤呢?作者杨仁老,在这里告诉我们,“学佛者”,“首”先“在”一个信仰的“信”字下一番功夫。

  信字的解释是:悫(què)也,不疑也。行见中外曰悫,也就是诚于中而形于外,或者心口相应。一个人能够表里如一,那么,他和他人在任何一种情形之下,必定会遵守诺言而不违背良心。所以儒家有“与朋友交,言而有信。人而无信,不可以作巫医。”的训诫。

  然而,这里的信,是取“不疑”的一义。在佛言佛,就是要我们对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伟大的人格,以及他的大悲、大愿、大智、大行,所凝成的教义,和为了传承教义而放弃富贵功名、夫妻儿女之爱的僧。换句话说,就是信仰佛、法、僧三宝。

  在信仰三宝先决的条件下,有两个原则,一定要深信不疑:第一,要信我们的性灵不灭。由于有了这一信仰,从而承认有六道轮回,在行为上可以止一切恶,修一切善,这固然是一种“见贤思齐”的功夫,也是安定社会、和乐家庭最有效的力量。

  第二、要信仰一切众生,皆有佛性,而且,皆能成佛,这是佛教独具的特色,也是和其它的宗教最显著的差异。所以,《华严经》上说:“信为道源功德母,长养一切诸善根。”

  其次,要“解”。解者,了解。不解而信,是为迷信。这就难了,因为我们在未受到佛教教育以前,如之何才能发生如上面所说的信仰呢?关于这个疑问,我们可以这样的说:当我们自动自发,感觉到需要有佛教信仰者的介绍,而举行信仰佛教的仪式时,作导师者,必定向你介绍三宝的意义和信仰的价值,在佛教叫作皈依三宝。我如果对于佛教的教义,根本无法研究,那只有听导师的话,他教我怎样做法,我就怎样做法。假如,我有国学根底,甚至具有现在的新知识,我不妨选择了解佛法的先觉者,依他的指教而逐步研究。

  还有,如果我们在对任何宗教都没有信仰以前,我想作一番比较的研究,那就不能作皮相的看法。因为,仅从皮相上看,那么,佛教有二千五百多年的历史,天主教、基督教,也有近两千年的历史,佛教讲究自利而利人,天主教、基督教的社会慈善事业比佛教还要多。从教典上看,佛教有佛经,天主教、基督教也有《圣经》。假如更进一步,从信仰者的身份上作一比较,那也是不容易得到结论的。因为彼此皆拥有学者、帝王,或大人先生们的信徒。

  我以中国人的立场,作一个有主观的论定。中国人五千年来所奉行的五常、八德,是和乐家庭、安定社会的中心力量,我们要以这一主观心理,来衡量各种宗教的教义。如果不违背我们的这一传统思想,我们就应当接受。

  其次,教主们本身的行为和人格,教义中所含的哲理,受不受得起科学的考验。最初传入我国的时候,采取了什么方式,有没有政治背景,是不是利用宗教作侵略的工具,这都是我们有宗教信仰或兴趣的人值得探讨的问题。

  假如,我选择了佛教,那么,佛教拥有经、律、论的三藏,大小乘十宗,典籍之富,浩如烟海。因此,解的范围,是无止境,而“信”和“解”的两个步骤之先后,也不是呆板的。

  第三个步骤,就谈到“行”的问题。行,就是实际践履,说到做到。坐而言,不如起而行。说得一丈,不如行得一尺。这都是以侧重实践为学佛者先决条件的警策语。孔圣人也曾说过:“始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信其行;今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观其行。”足见言行不能一致的奸诈之徒自古已有,过分天真的孔夫子也上过人家的大当。

  在佛教的范围之内,讲教理的人,侧重在解;禅、净、律、密的四宗,则侧重在行。实际上,佛教教人,要解、行并进。解、行并进,譬如,眼睛和腿,是互相依持而起作用的,这叫作“目足双资”。

  第四,说到“证”了。证,是行的终点,或者用收获、目的来表达,都无不可。

  不经过耕耘,绝对不会有什么收获,这是稍具常识的人,没有不知道的。那么,学佛者的耕耘是什么呢?这就要回过头来再谈谈“行”的问题了。

  拿小乘佛教的声闻圣者们来说吧:声闻人从修五停心观起,经过别相念,总相念,是为三资粮位。然后,观察四谛,因观察而所得的概念,有浅有深,所以,有暖、顶、忍、世第一四加行位置的高下。由世第一位,以八忍八智,断三界八十八使见惑,证初果须陀洹,名见道位。初果以后,仍以观修四谛为行门,断欲界前六品思惑,证二果斯陀含,断了后三品思惑,证三果阿那含,二三两果合起来名修道位。然后,进断上二界七十二品思惑,证四果阿罗汉,名证道位。然而,对于成佛的大菩提路,才算走了一半。

  拿大乘佛教来说呢?大乘佛教的第一步功夫,就是培养信心。这个信就是前面讲的信。因为我们的信心太脆弱了。《护国仁王般若经》上说:十信菩萨的信心,如空中毛,随风东西,飘荡无定。要经过十千劫的煅练,然后才能确立不移。都如,《焰口经》上说:“假使热铁轮,于汝顶上旋,终不为此苦,退失菩提心。”

  信心坚固了,而后,经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,名资粮位。暖、顶、忍、世第一,名加行位。然后进入十地中之初欢喜地,名见道位。第二离垢地,至第十一等觉地,名修道位。在等觉的位置上,就如弥勒菩萨一样,待到因缘时节一到,下降人间,示同人相,用喻如金刚三昧的定力,断尽最后一品微细无明,朗然大觉,具备三身、四智、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十八不共法,名之为佛,是为证道位。信、解、行、证的“证”,就是证道位的“证”。

  大小乘,资、加、见、修、证,等于读书人的学位,信、解、行、证,等于初中、高中、大学、研究院,尤其是”行”,即相似于师范大学毕业生教师的实习,而文凭到手,就是学士,相当于证。

  资、加、见、修、证,五个进修的步骤,修什么行,断什么惑,经过若干时间,证什么位次,在天台四教、贤首五教、法相唯识学里,都有说明,我已经讲得很多了,再讲下去,反而使人讨厌了。《三字经》上又说:

  【识次第,辨邪正。】

  儒家《大学》一书,程夫子伊川先生,在序文里说:“古人为学次第者,独赖此篇之存。”足见儒家由学习以至于做一个完整的人,也有其次第。他们的次第是:正心、诚意、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。

  我们的“次第”呢,就是信、解、行、证,而信佛、学佛的人,必须认“识”这一“次第”,不可躐(liè)等。因此,清凉澄观国师为《华严经》作疏,莲池大师为《弥陀经》作疏,都以信、解、行、证四分分科。因为,佛陀说法本来就是依着这一个程序。

  还有一个问题,那便是“辨邪正”。邪者,不正,歪曲事理,假借鬼神的威权,或盗窃爵禄,或诈骗财物,或妖言惑众,聚众作乱。如清朝末年的洪秀全一类的流寇,假借天父、天兄的鬼话,蹂躏了中国半璧河山,这都是邪的。假借宗教、鬼神,或敛财、或结党作乱,最后的结果,没有不身败名裂、家破人亡、死堕地狱的。邪正之利害得失,有这样大的关系,我们在信仰之初,哪能不审慎分“辨”呢?

  同时,我们固然不能信仰外道而入邪,即使信佛,也得要经过明师的指导,或者言行皆依据于经论,假如闭门造车,盲修瞎练,甚至假学佛之名,行争权之实,侮慢三宝,数典忘祖,志在满足其领袖欲,出出风头,那就“地狱之设,正为斯人。”

  第六十二讲

  各位听众,今天的《佛教三字经》,继续讲全文当中第八劝学的一段。《三字经》上说:

  【宗说通,理事融,破我执,第一功。】

  宗说的“宗”,崇尚的意思,也就是宗教的宗。可是,佛教在中国,由梁朝时候的十三宗,演变到初唐而缩成大小乘十宗,各以其崇尚的教义,专成一宗。奇怪的是达摩所传的禅宗,在习惯上都称“宗下”或“宗门”,宗下的对面,将天台、贤首、三论、法相,以研究这些教理为旨趣的人或寺庙,呼为“教下”或“教门”。又因此,对专门研究戒律,或持戒严格,或传授戒法的地方,称为律下。《三字经》上,宗说通的“宗说”两个字,就是指的禅宗的宗下,和研究教义的教下。

  宗说通的“通”,在宗下就是开悟,在教下就是对教义的了解。佛弟子能够做到宗教兼通,自然能够“融”会“事理”,而不滞着于一边,那便是大善知识,了不起的人了。

  那么!如之何才能够得上称为“宗通”呢?我在这里讲则公案给各位听听:

  唐朝青州人香严智闲禅师,在湖南大沩山灵佑禅师座下参禅。佑禅师很赏识他的器宇不凡,料定他是一个法器,有心栽培他。某一日,忽唤他到座前:“智闲,我有一问,你下一转语试试看。”“请你老人家吩咐。”智闲很亲切地说。佑禅师沉默了良久,然后向智闲说:“我不问你平生所解经卷册子上的事,父母未生汝以前的事,道一句来。”智闲听了,沉吟半晌,陈述了几个答案,佑禅师皆摇头不许。“学人所答,既不蒙印可,那么!请和尚开示!”佑禅师说:“我不惜为你说破,只恐怕你将来会骂我。”智闲于无可奈的情形之下,礼谢罢,回到本堂,翻遍了诸方长老的语句,却寻不出一个适合的答案来。叹了一口气说:画饼不能充饥。于是,烧毁了所有的文疏,自己发了一个誓:“算了,此生不学佛法,且作个长行粥饭僧,免役心神罢。”背着行李,泣辞沩山,行脚行到南阳,很爱慧忠国师曾经驻锡过的遗址。于是,诛锄草莱,搭盖了一间茅蓬,自耕自食,似乎是很安闲的。某一日,因为菜园锄草,检出了一片瓦砾,遥遥的掷向竹园,瓦砾击着竹竿,铿,一声,智闲不禁开颜含笑,顿然大悟,急急回到茅蓬,沐浴焚香,整衣服,遥向沩山作礼,默默然地感谢着说:“和尚大悲,恩逾父母,当时若为我说破,安有今日的事?”随即作了一偈,以表达他的证悟。他的偈语是:“一击忘所知,更不假修持,动容扬古路,不堕悄然机,处处无踪迹,声色外威仪。诸方达道者,咸言上上机。”这就是宗通,也就是六祖惠能一系下,南宗的顿悟。

  不过,仰山慧寂禅师,对于智闲禅师的悟境还信不过,曾经借着机会试探。智闲禅师说:“去年穷不比今年穷,去年穷无立锥之地,今年穷,连锥也无。”慧寂禅师说:“如来禅,许师兄会;祖师禅,尚未梦见在。”这就使黑漆桶子未曾打破的我,如像对着丈二的金刚,摸不着头脑了。

  现在各佛教刊物,谈禅之风很盛,想当然都是过来人。然而,就我所知:禅,有证悟和解悟的不同。证悟,如禅宗史上的诸长老,我不敢妄谈。至于解悟,我们如果多看点经论、语录,再听听讲,对于“性理”可以弄通,也可以说得头头是道,假如有人问:如何是西来大意?不妨告诉他:“干屎橛,麻三斤。”但三十夜到来,债主临门,却派不上一文钱的用场。

  我举个例子:北宋的苏东坡先生,他自己承认是五祖山戒演禅师再来,他的诗、书、画,都是上乘,尤其是学问渊博,出言成章,风流跌宕(68),才子之名,至今还是哙炙人口,他游江西庐山的诗说:“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,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又有一首诗说:“溪声尽是广长舌,山色无非清净身,夜来八万四千偈,他日如何举似人?”即事显理,都是最好的禅机。

  但是,他在六十六岁上,病殁在现时的江苏常州。当他弥留的当儿,径山惟琳禅师,将唇吻凑近他的耳边,喊道:“苏学士!苏学士!西方不无啊!”东坡先生将手按住胸口,点点头说:“西方不无,就是这里着不得。”

  我个人有一个不成熟的主张,我应该自己从贪、嗔、痴、爱、人、我、贡高的烦恼恶习,在某些境界上,留心省察,能不能减轻。能减轻就是进步,如果不能的话,就得自加策励。所以,德山棒,临济喝,在大机大用方面,固然另有说法,在针对学者习气方面说,未尝不是折磨的大手眼。

  现在谈到“说通”了。说,是指语言文字而言,也就是通达教理。教,还是言语文字,言语文字是用来表达理性的工具。可是,理性不通,言教的部类系统不明,既不能发之于口,又不能笔之于书,这就要被人讥为哑羊僧了。反之,则为“说通”。

  宗说兼通,那就是佛门的全材,够得上称为全材的高僧,必定能“理事”双“融”。融者,融会贯通。因为,事有千差,而理则一味。都如,清凉国师在《华严大疏》序文里说:“理随事变,一多缘起之无边,事得理融,千差摄入而无碍。”所以,教典弄通了以后,或者研究教理之际,还要用禅观的功夫,来从内心上求真实的印证。不能如哲学家们,仅在中外古今哲学名家的著作上,作比较的研究,加上自己的模拟、猜测,就可以称哲学专家。

  赵州从谂禅师曾经说过:“禅和子,若肯静坐三十年,如不开悟,斫老僧头去。”赵州的话,不能算错。都如镇江金山江天寺,有一位老首座遐山老人,他在禅堂住了不止三十年。首座,在禅堂有讲开示的义务,一个稍有见地的人,出言吐语,自然与众不同。大众之中,当然也有好道的人。这些人暗地下将他开示的语句录下来,三十三年的夏天,我路过金山,曾亲眼看到过,涉及性理的地方,很合乎经义。但是,一住禅堂三十年之久的人,千百中难得一二。所以,流弊所至,演变到宗门中,不许讲经,使一般的比丘们,连粗浅的名相都不懂。

  还有,通宗的人,没有一个不通教的。因为,三藏教典都是从佛陀大智、大悲心中流露出来,心外无法,心为一切法之大本。永嘉大师说过:“但得本,不愁末。”宋朝理学家也说:“六经皆我注脚(69)。”未尝不是出自佛教。通教的人,未必通宗,但至少还懂得教义,可派到传布佛教的用场。宗门中,死执着“禅”为“教外别传,不立文字”,因而有“念佛一声,漱口三日”的口号。殊不知这是“正恁么时”,不要在语言文字上著眼的教诫。不是教我们摒弃三藏。清凉国师在解释华严法界三观,真空绝相观中,所说的“行起解绝”,就是指示我们修禅观的路头,而“解绝”,正是“不立文字”的意思。死执著古人言句而不能融会贯通,就叫做执事废理。

  “破我执,第一功”者,我,有“人我,法我”之分,我者,主宰义,所以又叫我、法二执。这是学佛者最大的障碍。人我者,执着自身之中有一个永恒的我永远存在,由于有我,势必要求我受用的法,或拒绝于我有损害的法。于人于法,皆以为实在,所以叫人我执和法我执。

  我们这些苦恼众生,因为有了执障的关系,关闭了智慧之门。所以,经论中拿高山来比喻执障。高山的北面,是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方。学佛,要破我慢之高山。破了人我执,就是声闻和缘觉,破人我而分分兼破法我执者为三贤,十圣的菩萨,二障永断,那便是佛。所以说:“破我执,第一功。”《三字经》上说:

  【四句离,百非遣,妄念消,真性显。】

  学,要有次序,更要有目的,不然的话,那便是无的放矢。这四句经文中的第四句“真性显”,就是学佛的目的。也可以说上三句是因,第四句是果。现在,先从第四句讲起。“真性”者,一真法界性也。就是《三字经》最初“无始终,无内外,强立名,为法界。”的法界。就是一切众生身心的本体,先天地而不生,后天地而不灭,所以名“真”,在有情的众生为佛性,在无情的事物名法性,所以名“性”。性即是体也。

  真性,从无始以来,为无明所染,起贪、嗔、痴,造杀、盗、淫,循业受报,六道轮回,永无了期。好像太阳为乌云所遮,虽有无比的光芒,却放射不到地面上来。

  然而,我们可以问:乌云,是地气上升,凝聚而成,终有消散的时候,无明,从哪儿来的呢?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?无明无始。无始者,既没有初生的时间,也没有初生的方所,是幻生,还归于幻灭。

  由于我们不知是幻,所以,就有“四句”和“百非”的种种“妄念”随之而起了。

  不彻底的宗教教义,或古今中外的哲学,对于宇宙万有及其本体模拟猜测,不外乎“有、无、亦有亦无、非有非无”的四句。或以常、无常、有边、无边来说,都可以成为四句。在佛法上讲,有,是增益谤。无,是减损谤。亦有亦无,是相违谤。非有非无,是戏论谤。真法界性,不属于四句,所以要“离”。

  “百非”者,上面的四句,每句可以演成四句,成十六句,十六句中有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之三世,便成四十八句。每句分已起、未起,成九十六。加根本四句,一一皆无实义,而人我、法我二执,都是因此而起,所以说百非(无一是处)而一定要把它“遣”去。

  四句既离,百非亦遣,“妄念”不消而自消,“真性”不显而自“显”。

  综合这十六句经文,可以分为四段:学佛者至辨邪正的八句,是告诉我们修学的次第和门径。宗说兼通,破除二执的四句,是修学的重点。“离四句,绝百非”则是修学的造诣。“妄念消,真性显”自然是水到渠成,瓜熟蒂落的果证。

  杨仁老在这里提出了渐顿的两条路,他说:如果是初心凡夫,一定要经过十信、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、十地的渐次,经三大阿僧祇劫的时间,一步一步的修学,至于上根利智的离念之机,就不同了。都如,“心有也,旷劫而为凡夫,心无也,刹那而登觉岸。”这就是禅宗顿悟的提示。我以为《圆觉经》上:“知幻即离,不著方便,离幻即觉,亦无渐次。”的说法,更合得上顿悟的顿门。

  注释:

  (68)风流跌宕:原书为“风流跌荡”

  (69)注脚:原书为“驻脚”

  第六十三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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